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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号已弃,取关随意

谈笑堪惊 叁

    净化术·初级!
    谈恋爱的部分为什么总被剧情挤压
    澄澄戏份好多……完全削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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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领头着红纹白衣之人在大道上稍作停顿,四下里张望片刻,指挥着一队手下往莲花坞码头去了。一路走走停停搜寻而去,连草丛和鸟窝也不放过,草丛里扑啦啦飞起来一大窝蚱蜢,闹得这帮人直挥手。

    江澄心道蚱蜢算什么,钻出来毒蛇才好呢。

    云梦古来便是贸易往来繁荣之地,号称黄金水道,利来利往,自然是熙熙攘攘,商贾众多。眼下见得搜人,虽有微词,也并不敢发作,只得各自卸下担子配合起来。

    温家的修士是出了名的鱼龙混杂,手不老实的大有人在,搜着搜着就搜进了人家口袋里,摸人家的钱袋子。还有几个长得有几分模样的,专拦漂亮小姑娘,说是怕人易容混了过去,一定要摸摸人家的胸是真是假。小姑娘满面怒容,银牙紧咬,恨不得当场对着他们来几个大耳刮子。

    场面一时混乱,有怒斥“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耍流氓!”的,有哀求“几位道长小的母老家贫……”的,还有几处响亮的“搜查要犯,配合工作!”“不配合的按窝藏同罪!”吆喝,一听便能对号入座,不知是来帮忙,还是来碍事的。

    见此情状,他当时反应过来,这伙人一定是受命拦截蓝氏双璧的,此刻他们向码头寻人不成,必定会转向莲花坞,这个消息得马上传回去。小六和小四还在摸山鸡的头,学它叫唤,气得江澄一巴掌拍在鸡脑袋上,拍得山鸡咕咕乱嚷,拼命挣扎:“什么时候了还在玩儿!”

    五六个师弟全睁着眼睛看他,一副茫茫然样子,简直叫江澄气背过去。论起轻功来,哪个师弟都跟不上他,此刻带这偌长队伍回去报信,后腿都要给他们拖断。

    他顿了顿,改口道,“不,你们接着玩儿,玩开心点儿,要是有人找过来,就说我和你们魏哥上茅房去了,记住没有?这件事很重要,演技要自然点,啊?”

    被他这么一吓,谁还玩儿得进去,几个小孩儿苦着脸围着一只山鸡,咕咕囔囔地给它喂米吃。一个年纪最小的身法系门生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一个劲儿地揪着五彩斑斓的羽毛,揪得那只叫“魏无羡”的鸡死命挣扎,咕咕狂叫。

    没过半柱香的功夫,只见一个穿温家炎阳烈日校服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人堆里,也学他们蹲下来逗鸡,还没说话先红了脸:

    “那个,你们有看到你们家少主吗?”

    “他和大师兄一起……去上,上茅房了。”小四是在场剩下的江家门生里最大的,他站起来,低头望着这少年,支支吾吾地背江澄预先替他准备的台词。温家少年还在长个,衣袖短了点儿,露出一节血管清晰的手腕。眉清目秀,脸上却带一点病殃殃的神气,并不十分惹人讨厌。

    “一,一起上茅房?”耳闻小四回答,这少年不禁结巴了一下,脸更红了,“这不是小姑娘家家才会……”

    “不可以吗?”看少年脾气不坏,小六凶巴巴地接茬道。

    “没,没有,”少年摇摇头道,“等他们回来了记得告诉魏公子,让他不要待在屋里,躲出去,我们,我们……要抄家。”

    江澄是莲花坞身法系最好的门生,辅修剑术也颇摆得上台面,此刻使一招“顺水推舟”,势如其名,好似清风推着小船行于水面之上,不到半柱香功夫,人已在三百丈开外。

    莲花坞外门,中门和内门三门落锁,四下无人,他有心报信,看这反应,倒像是已经得了消息,自己白跑了一趟。但这股劲还在他血管里涌动,江澄身轻如燕,攀过墙头,只听得正厅里江枫眠的声音沉痛道:

    “……连云深不知处也遭了温家毒手,我们莲花坞又怎好独善其身?你兄弟两个年纪也不算大,却骤遭此等祸患,真是……”

    这时闯门,岂不尴尬。江澄心道,云深不知处遇袭,蓝氏双璧倒好像不是预先知情,比临危受命尚且不如。若是事先知情,魏婴断断没有看不出的道理……等等,魏无羡呢?!

    他用力拍了两下门,高声嚷道:

   “爹,娘,温家在外头搜人啰!开开门!”

    门是开了,里头却只有江枫眠夫妇和蓝曦臣三人。

    “魏无羡,魏无羡人呢?!蓝忘机又去哪儿了?”江澄急得要跺脚,又顾及父母在场,跺起脚来不像样子,说话比平时快上许多,“外面温家在搜人,快些躲出去吧!”

    “胡闹。人家搜,我们就跑?阿澄,你不小了,遇事怎么还是这么慌……”

    “怎么,魏无羡就很行?遇上大事儿了还在外面野,我看也是个没根性的。”虞夫人眼角一挑,针锋相对道。

    “三娘……”

    “魏公子同忘机莲湖泛舟去了,忘机有些道理似乎要向魏公子讨教……”蓝曦臣眼圈微红,强忍悲痛模样。

    蓝忘机比他小上四岁,虽说平日里一板一眼,怎么说也有些少年心性。与家主打了个照面后,见他似乎是想同魏婴聊聊,便也放他去玩玩儿。谁知二人出门不久,便有信鸽来报,道是云深不知处已然烧毁,叔父重伤,父亲更是生死未卜,吉凶难测。

    蓝曦臣一面庆幸蓝忘机已教他支开,另一面也隐隐有些希望这个靠得住的弟弟与他分担分担。除此之外,那件秘宝一路上恐怕不测,因此偷偷嘱咐弟弟妥帖放好。想一般藏东西总是放在哥哥那里,他们反其道而行之,一路上倒也避开几次盘查。

    出发时叔父交到他们手里的东西,事关重大,乃是祛除水行渊之时,抽干河道看到的一样宝贝。

    那是一卷卷宗,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成,经数百年河水冲刷竟毫发无损,仿佛墨迹未干,题头是一行蝇头小楷。

    关于凌波微步与三丰第三定理平衡场独立性的研究。

    这本书的题目并不出奇。以一般人的眼光来看,这是个武学理论系学生写论文都不会选的题目。多少年来,无数武学理论大师为了证明凌波微步能被张三丰体系兼容,可谓殚精竭虑,穷尽毕生的心血也仍然一无所获。

    但是姑苏蓝氏不一样。姑苏蓝氏乃是百年修史世家,经卷到了他们手里,不必翻阅,光是掂一掂也能说上个子丑寅卯。

    这篇论文的作者名为周远,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然而只有师承云深不知处的人才知道这个人究竟在历史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明面上最后一任魔教教主名叫李天道,实际上在一些野史里,这个丹田通径细得可怜的周远才是真正的最后一任魔教教主。他在武学理论系天赋卓绝,创立的量子武学和他手下魔教教众使的相对武学几乎是势如破竹般地,将以三丰理论为指导核心的中原武学全盘击溃。

    周远作为魔教最后的教主,负担着终结魔教的使命,因此通天一战后将毕生心血付之一炬,本人也随之退隐江湖,甚至连周远其人是否真正存在都有待商榷。蓝启仁囿于史家尊严,讲学时从不提及周远和他的生平,实际上也乏善可陈。这个人就像一个难以证实的猜想,随时可以旁敲侧击地提上一笔,却又无法正大光明地着手研究。

    而对于蓝家这一辈最得意的年轻人蓝忘机来说,研究周远这个人物于他如同寄情。姑苏蓝氏秉承史笔必信的理念,仅仅采信那些有真实记录可考的正史,而周远的形象大多是野史里一个模糊的影子。然而仅仅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引起蓝忘机的重视了。

    可此时的蓝忘机,却已经完全将什么周远,什么李天道抛之脑后了。初夏的荷塘暖和得出奇,风从岸上徐徐地吹来,将两人的衣角相互缠绕在一起。船是窄船,人是二人,在太阳的照射下,亭亭的莲叶之间弥漫着清新的气味,令他一下子想起了从小背过所有关于荷的古诗。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

    “……张三丰进一步指出:‘大道以修心炼性为首,性在心内,心包性外,是性为定理之主人,心为栖性之庐舍……’蓝忘机?蓝湛?怎么变傻了。”魏无羡奇怪地双手在蓝忘机眼前比了个心,“你看这是几?”

    “不是数字。”蓝忘机使劲儿板起脸来,耳朵尖都红透了,“莫要……”

    魏无羡不等他莫要完,抢白道:“没傻就好,我刚才讲到哪儿啦?”

    “三丰猜想。”

    “对!”魏无羡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对着手指呼地吹了口气,朝蓝忘机笑道,“含光君是子弟楷模,从来只有我们请教你,没有你来请教我们的,这回可真是不耻下问啦。云深不知处剑术系百年来要数你第一,三丰猜想知道吧?”

    “是。”蓝忘机好像放松了一点,耳朵尖还是透着淡粉红色,“修真皇冠上的明珠。”

    “三年前我博士毕业的时候,毕业论文写的是通过三丰猜想复原武当七截阵。

    “三丰猜想认为,配合得当能发挥出最大威力的数字是七个人。但是若是事先商量好一套阵法,那么配合度便会大大上升。比如说含光君你和我,若是合练一套经过精密计算的剑法,可以将威力提升至七倍。

    “这篇论文,写的就是双人剑阵的最佳公式推导。怎么样,含光君有没有兴趣和我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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